水浒传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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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这本书,读的很早,也读了很多遍。读多了自然也就有了想法和感悟,一个偶然的机会就开始写点什么。慢慢的就写了一点东西了,然后自己跟自己说,要不就写个108篇,主角们就不多说了,就借里面的小人物小事件胡乱一说吧。

时至今日,回顾已写的东西,发现差不多一半了。也算是给自己的初心有了一个小小的交代,但主观原因也好,客观原因也罢,不经意间已经停滞了四个多月了。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初心还在,且不得始终。只是因为迷失了方向,没有了方向,就难于坚持。所以,我打算先写个序,为整个系列定个方向。有了方向,重拾初心,即使慢也是会到达终点的。

水浒传这本书,叙事手法,小说构架都为后世学习之典范。但这还不是这本书最成功的地方,这本书的成功就在于,它是一本明清两代中后场统治者一直致力于销毁而没有销毁的神奇之书,也是明清两代诸多农民起义军的造反教科书。

事实上,施耐庵的本意也是如此。从施耐庵兴奋地采纳罗贯中建议,将书名命名为水浒传,并且马上想到“古公檀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的典故来看,生活在元末明初水深火热之中的施耐庵的目的已经被明清两代的中后场统治者完美印证了。

但是看事情都要一分为二,唐太宗讲“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人民始终没有变,变的只是统治者。民心向背,就看统治者怎么做了。

开篇浓墨重彩的写高俅,是整本书的点睛之笔。一句“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直指根源,如此不堪的一个人,居然高居太尉之职,统治者将仁义礼智信换了个球。庙堂一乱,江湖自然血雨腥风。洪太尉仅仅只放走了108个妖魔,但高太尉打开了魔鬼之门。可以说,在那样的历史环境里,人世间个个都是妖魔鬼怪。

北宋末年,徽宗、钦宗年间,党争厉害,各派别彼此之间为了斗争而斗争,挖空心思在昏聩的徽宗面前争权夺利、互相拆台。政治黑暗、社会腐朽,贪官污吏无恶不作,民不聊生。在这个破败的岌岌可危的社会大厦里,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

施耐庵通过对衰落的时局政治、恶劣的社会风气的描绘,勾画了一个个被社会折磨后的罪恶的灵魂以及一张张被罪恶灵魂支配下的扭曲的嘴脸。他用一张张扭曲的面孔、一个个惨痛的生命把一个个触目惊心而又发人深省的故事传递给我们,令人读来不由地为之拍案叫绝、扼腕不惜。

所以,庙堂需要重建,仁义礼智信需要重塑。

而施耐庵笔下的人性,并不只存在于小说之中,也并不只存在于他生活的那个时代。水浒也不只属于一个时代,而是属于所有时代。每次翻开水浒,看着其中的一些面孔,总令我想起另一时空中的另一些面孔。这就是水浒的深远意义,深远到里面的人和事现在还会发生在我们的身边、我们社会的角角落落。

所以,我从小人物小事件上找人性,若不能兼济天下,也希望能自省吾生。这应该算是我写作的初心。

至于方向,这么说吧。就是以我的一些胡乱的思想说说那种历史社会背景下被释放的罪恶人性。

既然这样,我觉得有必要把我视角下的水浒里的江湖概述一下。

水浒里的江湖上,名头比较响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山东及时雨、孝义黑三郎宋江,一个是沧州小旋风、大官人柴进。四大寇里的王庆、田虎、方腊,一个是体制内的浪荡子,一个是被逼无奈的小猎户,一个是心血来潮的砍柴工。起事之前,江湖上籍籍无名,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江湖中人,何谈经营江湖形象。

要论实力,水浒之初的柴进是第一的,一来有身份,二来有钱,三来还有一块根据地。宋江只能排第二,即使他挂着孝义、及时雨两块金字招牌,也是不够的。所以当时的江湖人,就算是山东境内的,惹了事也是大老远的跑去投奔柴进而不是找老乡宋江帮忙,比如武松。

但宋江也有宋江的麻烦,虽然江湖排名第二,但郓城县这块小地方他居然还排不上第一。郓城县第一是晁盖,托塔天王靠的是硬实力,即便是黑白通吃的宋江也得让三分。为什么?因为朱仝跟晁盖是一伙的,而雷横骑在中间两头拿好处。名头是唬人的,在知根知底的情况下,拳头才是话语权,更何况晁盖还有一个宋江不知道的狗头军师,而这个狗头军师还有三条鱼叉。

所以,晁盖跟宋江根本不是什么兄弟,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与表面称呼好兄弟的对手。晁盖与宋江,从见面一直就在斗,而且从来没有停歇过。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晁盖与宋江之间的这些猫腻。

要是兄弟,宋江大清早的去报信,晁盖等到天黑了朱仝过来确认了信息才走?要是兄弟,晁盖上了梁山,第一时间派一个已经在那帮衙役面前露过脸的刘唐半夜三更背着包金子贼眉鼠眼的在县衙门口招摇,而且包袱里面还有封指名道姓的感谢信?要是兄弟,在宋江仅仅只是杀了个婆娘跑路的情况下,会在江湖上到处宣讲宋江对梁山有恩?

不仅他俩之间如此,往广了说,梁山兄弟之间,大部分就是个互相算计的关系。比如江州劫法场,就是吴用想一锅算计了晁盖、宋江,好自己做大哥。

梁山毕竟是柴进的,宋江只是给晁盖送信,对梁山何来恩情,梁山发展的好,那是你晁盖领导有方,跟宋江也没有半毛关系。晁盖这么做,就把柴进对他的恨意转给了宋江。

所以,当那封肯定会出事的书信真的出事的时候,宋江只能躲起来。躲起来毕竟不是长远之计,但在还没想好怎么办的时候,只能先躲起来。因为,此时的江湖上,已经不安全了。晁盖找他,柴进也在找他。晁盖找不多,所以让朱仝把他逼出来。

躲起来的时间里,宋江也在布局。按道理说,晁盖如此感激他,他应该第一时间跑梁山去,为什么舍近求远的去找柴进?此时的晁盖,要兄弟有兄弟,要部队有部队,宋江要去了,再无翻身之日,一辈子仰人鼻息。不行,他要扭转局面。三国里的鲁肃临死前对孙权说,魏强则联蜀,蜀强则联魏。现在宋江干的就是这个,即使有天大的风险也得去。他不去,柴进就会以为晁盖是他的小弟,梁山是他宋江拔的。他不去江湖上转转,又怎么能拉到自己的队伍?

见到了柴进,发现柴进不过如此,心下稍宽。但还是怕柴进算计他,机缘凑巧,遇到了武松,于是天天拉着武松一起睡。

稳住柴进后,宋江就开始游历江湖,发展自己的队伍,开始兑现江湖名头。而柴进则还是经营他的名头,并没有自己的队伍。

此后江湖上,就变成了晁盖与宋江彼此竞争,笼络人心的江湖,而柴进只是那些江湖人士打秋风的对象。

在水浒的江湖里,没有正义,没有路见不平一声吼。只有尔虞我诈、杀人放火、快意恩仇。

而我的笔下,则是那个江湖里那些被欲望、仇恨、恐惧、疯狂支配的灵魂,以及这些灵魂的映射与警示。

18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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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序

人生三十而未娶,不应更娶;四十而未仕,不应更仕;五十不应为家;六十不应出游。何以言之?用违其时,事易尽也。

朝日初出,苍苍凉凉,澡头面,裹巾帻,进盘飧,嚼杨木。诸事甫毕,起问可中?中已久矣!中前如此,中后可知。一日如此,三万六千日何有!以此思忧,竟何所得乐矣?

每怪人言某甲于今若干岁。夫若干者,积而有之之谓。今其岁积在何许?可取而数之否?可见已往之吾,悉已变灭。不宁如是,吾书至此同,此句以前己疾变灭。是以可痛也!

快意之事莫若友,快友之快莫若谈,其谁曰不然?然亦何曾多得。有时风寒,有时泥雨,有时卧病,有时不值,如是等时,真住牢狱矣。

舍下薄田不多,多种秫米,身不能饮,吾友来需饮也。舍下门临大河,嘉树有荫,为吾友行立蹲坐处也。舍下执炊爨、理盘槅者,仅老婢四人;其余凡畜童子大小十有余人,便于驰走迎送、传接简贴也。舍下童婢稍闲,便课其缚帚织席。缚帚所以扫地,织席供吾友坐也。吾友毕来,当得十有六人。然而毕来之日为少,非甚风雨,而尽不来之日亦少。大率日以六七人来为常矣。

吾友来,亦不便饮酒,欲饮则饮,欲止先止,各随其心,不以酒为乐,以谈为乐也。吾友谈不及朝廷,非但安分,亦以路遥,传闻为多。传闻之言无实,无实即唐丧唾津矣。亦不及人过失者,天下之人本无过失,不应吾诋诬之也。所发之言,不求惊人,人亦不惊;未尝不欲人解,而人卒亦不能解者,事在性情之际,世人多忙,未曾尝闻也。

吾友既皆绣淡通阔之士,其所发明,四方可遇。然而每日言毕即休,无人记录。有时亦思集成一书,用赠后人,而至今阙如者:名心既尽,其心多懒,一;微言求乐,著书心苦,二;身死之后,无能读人,三;今年所作,明年必悔,四也。

是《水浒传》七十一卷,则吾友散后,灯下戏墨为多;风雨甚,无人来之时半之。然而经营于心,久而成习,不必伸纸执笔,然后发挥。盖薄莫篱落之下,五更卧被之中,垂首拈带,睇目观物之际,皆有所遇矣。或若问:言既已未尝集为一书,云何独有此传?则岂非此传成之无名,不成无损,一;心闲试弄,舒卷自恣,二;无贤无愚,无不能读,三;文章得失,小不足悔,四也。

呜呼哀哉!吾生有涯,吾呜呼知后人之读吾书者谓何?但取今日以示吾友,吾友读之而乐,斯亦足耳。且未知吾之后身读之谓何,亦未知吾之后身得读此书者乎?吾又安所用其眷念哉!

东都施耐庵序。

16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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