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种假定 4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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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警报
初秋的一天凌晨,谯城市夜班的哥林师傅开着出租车行驶在龙虎大道上。这是一条东西向的大道,南面紧贴着路基就是龙虎河。因为是新开发区,远离市中心,人工开辟的河道河边除了绿化带,商家店铺住户都很少。此时夜深人静,大道上车辆稀少,林师傅悠然自得地开着车。
行至大道中段,突然,从河边的绿化带蹿出一名男子,又打手势,又跺脚,样子慌慌张张,一定是遇到了急事。林师傅一脚刹车,尚未停稳,陌生男子一下扑到车窗上,语无伦次地说:“快!快!那边一辆车掉水里了,我没带手机,你赶快报警!”
林师傅立刻下车,跟着男子急忙来到河边,沿着男子手指方向,果然发现一辆轿车头朝下没在水里,只有尾部高高翘起,尾灯还在一闪一闪地亮。十万火急!林师傅立即掏出手机,拨打110报警。报警完毕,那男子谢了林师傅,说自己有事,就跳上一辆白色“苏A”牌照面包车,发动车子,一溜烟走了。
龙虎路派出所所长李兵正和干警小赵小马值夜班,接到110指挥中心电话,立刻驱车赶到出事地点。强光手电一扫,发现一辆轿车沉在距北岸约十米远的河里。离车四五米外,一女子脸朝下漂浮在水面上。李兵立刻打电话联系交通事故处理大队,赶快派人前来支援打捞。打完电话,李兵带着小赵小马,仔细查看现场。根据现场痕迹,这辆轿车明显是快速从路上冲进河里的。
交通事故处理大队的人马到了,一起打捞车子和溺水之人。很快女子打捞上岸,120的人检查,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轿车打捞上来了,根据车牌,查到车辆信息,这辆轿车是本城一家很知名的汽车4S店老板、总经理朱国兴的。电话打过去,朱国兴似乎毫不知情,睡得迷迷糊糊,听说自家的车出了车祸,马上开车赶了过来。
这是一个看上去五十岁上下的男人,中等身材,微微发胖,红光满面,衣着考究,一看就是个大老板。朱国兴见过民警,看了落汤鸡似的轿车,认定就是自己家的车,今晚是老婆开出去的。此时,女尸已经身上覆着白布装入殡仪馆的车里,民警让他过去看看那女子是不是他老婆。朱老板此刻早已悲伤满脸,在殡仪馆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踉踉跄跄走到殡仪车前。一名工作人员轻轻地掀起覆盖在女尸上的白布,刚刚露出一条腿,朱老板就一下扑上去,“老婆,你不是出去吃烧烤吗?这是怎么啦……”随即低头掩面哽咽不止。民警一边劝朱老板节哀顺变;一边把他拉起来,让他打电话通知家人,签字办手续,处理后事。
案子似乎再明了不过了,派出所所长李兵和警员小赵小马,以及事故处理大队的警察们都觉得,这是一起轿车失控冲入河中,驾车女子不幸溺亡的单方交通事故。
谯城市刑警二中队副队长竺铁箫是个三十出头的美女,法医出身,学过刑侦,是谯城公安系统知名的“霸王花”。这天凌晨,正好她夜班执勤结束,下班回家,开车路过车祸现场,看到很多人在打捞落水轿车和溺亡女子,也停下来观看。
一个细节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朱老板来到现场,殡仪馆工作人员轻轻地揭开覆盖在女尸上的白布,刚刚露出一条腿,他就一下扑上去,抱着痛哭老婆。当时是夜晚,光线并不太好,就算是白天,有几个人能不看脸,仅仅凭着一节小腿就能确认“尸主”?
这个细节闹得她几乎睡不着觉。第二天,是她的休息日,吃过早饭,她驱车赶到110指挥中心,询问昨晚接警的小姑娘,得知是一个的哥报的警,要过那的哥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几句话一聊,原来的哥并不是第一目击者,还有其他人。
最先发现车祸的那人没带手机,央求林师傅报的案。这类情况,多见不怪。令她疑惑的是,按照常规,一般人都会留在现场看热闹,这个第一目击者怎么会驾车离开呢?就算是有事,半夜三更的,能有啥急事?不能留住脚步多看一会儿吗?至少也要等到警察来吧?根据多年办案经验,这实在有点反常。职业敏感让她觉得:无论如何,应该找到这辆苏A牌照的面包车,问问明白才好。幸好,林师傅记得那车牌。事不宜迟,得赶快查找白色面包车车主。
很快车主找到了,名叫牛勇祥,是本市一家汽车修理厂老板。打电话联系,他正在家,竺铁箫立即驱车直奔他家。
见面一看,这车主牛勇祥是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身材胖瘦和林师傅的描述基本一致。于是向他询问目击情况。他说当晚和老婆吵架了,心情很郁闷,独自驾车出去散心。漫无目的开到龙虎路上,忽然听到前方“轰”的一声巨响,借着路灯光发现是一辆轿车冲入河中。当时出门匆匆,没带手機,时间已经是半夜,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车辆也少,一时急得了不得,正准备开车找地方报警,就看到一辆出租车经过这里,急忙拦车请的哥报了警。看到的哥报了警,觉得没啥事了,担心老婆一个人在家生闷气,就急匆匆开车回家了。
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既没有破绽,也找不出什么不合适。而且,他不慌不忙,一脸平静,根本不像说谎。问他老婆去哪儿了,他说去买菜了。难道真是自己多年做警察,做出职业病了?竺铁箫怀疑可能是自己多疑了。
二、峰回路转
网络时代,一切都是迅速快捷,第二天下午,龙虎河车祸这条新闻就上了本市晚报。网络上来得更快,几乎天一亮,本市网络论坛就挂出来现场照片、三言两语的文字介绍,并有熟悉死者的网友跟帖,说事情蹊跷,以及不少死者夫妻二人的情事八卦,乱七八糟真假难辨。竺铁箫在家休息,因为没啥事,翻翻报纸,看到这条新闻,报纸报道简明扼要,只有一百多字;逛逛本地网络论坛,看到这条消息,也看到了那些夫妻二人的情事八卦。感觉这年头,有钱人花花草草绯闻不断很正常,也没太在意。
晚上八点左右,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一听,是一个急促的男声,结结巴巴地说:“警察同志,我错了,我错了……中午我说的全是假话。请你们来我家,我愿告知实情。”一席话没头没脑,把竺铁箫完全弄懵了。仔细问了问,才搞清,打电话的人原来是那辆“苏A”牌照车主牛勇祥,语气很焦急,似乎有重大事情。她立刻驱车赶了过去。
一见面,牛勇祥夫妻二人都在,又倒水又递烟。牛勇祥更是一个劲儿地说自己糊涂,对不起警察同志。听牛勇祥说出一番实情来,竺铁箫知道这个案子不简单了。
原来,当晚牛勇祥自己并未出现在现场,他的白色面包车是被朋友朱国兴借去的。他是开汽车修理厂的,朱老板和他是生意上的伙伴,两人交情一直不错,以前也常向他借车,从来都不问借车干什么。这次朱国兴又来借车,他自然满口答应。那天一早,朱老板让人把车开到他的修理厂后,他就接到朱老板电话,特别交待他,昨晚开他的车路过龙虎河边,撞见了一起车祸,因为没带手机,就拦了一辆的士,叫的哥报的警。如果有警察问起,就说车子并没有借给谁,是他自己开车,路过现场看到车禍,并找人报警。“干吗要我替你说这个谎?”朱老板说,半夜三更,怕警察一找,老婆知道了又要疑神疑鬼;再三盘问,没完没了很麻烦。
牛勇祥和朱老板是多年的朋友,也知道他老婆一向疑神疑鬼,对他管得特紧,一听这话,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了。所以,上午竺铁箫来找他,就说了谎话。老婆买菜回家,远远地看到他送竺铁箫出门。老婆问他警察来干嘛,他没有隐瞒,就把警察问话的事告诉了老婆。谁知,老婆一听大惊失色,因为她在菜场听到了龙虎河车祸的事,又从手机上看到了微信朋友圈里传的龙虎河车祸死人的图片视频和文字,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让他赶快找警察说清楚。一开始,他还犹犹豫豫,既怕老朋友朱国兴不高兴,又怕警察说自己做伪证,说不定会拘留罚款啥的。老婆觉得事情重大,说出来或许有小麻烦;现在不说,将来恐怕会有大麻烦,坚决让他去找警察说清楚。最后两人吵起来,老婆以“你不去说,我就报警”相逼,苦劝丈夫向警察坦白实情。他不得已这才硬着头皮给竺铁箫打电话。
竺铁箫问道:“你们知道那个死者是谁吗?”牛勇祥两口子头摇得拨浪鼓一样,因为他们只听说车祸死了人,并不知道死者是谁。
“她就是朱国兴的老婆武云。”
犹如晴天霹雳,一听这话,牛勇祥两口子都懵了。“还好,你们迷途知返,有错就改,不然真要铸成大错了。”竺铁箫安慰着早已吓傻了的两口子,凭着职业敏感,她可以肯定这其中必有问题。
朱老板很快被传唤到案,面对民警的询问,他始终坚持是妻子自己开车外出,不幸出车祸溺亡,别的他一概不知。
警察问他:“你妻子为什么要半夜三更开车出去?”
朱国兴回答:“不是半夜三更,是晚上九点多。她接到一个朋友电话,说约她出去吃烧烤,她就开车出去了。”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不知道。她没说,我也没问。”
“那天,你为什么要借牛勇祥的面包车?”
“没有,我没有借他的车。”
“牛勇祥说你借了他的车,还车后,还打电话跟他说,要是警察问起,就说是他自己开车路过龙虎河,看到车祸,找的哥报的警。这你怎么解释?”
朱国兴一听,一下站起来,“没有的事。我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说。”
问话到此便无法进行下去了。鉴于事情重大,竺铁箫把朱国兴暂时羁押,赶快查找其他证据。
首先联系的哥林师傅,让他来辨认那天晚上让他报警的到底是谁。林师傅先看看牛勇祥,觉得就是他;又看看朱老板,感觉朱老板也像。因为当时半夜天黑,路灯不够亮,又是突发事件,没太在意拦车人的相貌。朱老板和牛勇祥二人的体貌特征也很接近,林师傅也拿不准了。
这让竺铁箫一时犯了难。此路不通,只好另想办法。竺铁箫调阅监控,可是,谯城新区刚刚开发,还没有全部完工,很多基础设施不够完善,事发路段根本没有监控。不仅这样,附近路段的监控也不够完善,调阅了几个探头资料,搜索了大半天,有用的资料微乎其微。这可怎么办?
一筹莫展,竺铁箫坐在办公室里苦苦思索。突然,桌上电话响了。她一愣神,马上有了主意……
很快,从电信部门查到了朱国兴老婆武云手机的通话记录,发现那天晚上八点以后,她的手机无任何通话记录。显然朱国兴说她九点钟接了电话,有朋友约去吃烧烤是谎话。再调取了龙虎大道与金山路、吕营路交叉口的红绿灯监控录像,发现那天下午,牛勇祥的这辆“苏A”牌照面包车多次出现在龙虎大道上,最后一次正是的哥林师傅打电话报警后约五分钟。虽然看不清开车人模样,监控画面里,驾驶面包车的人脸型接近朱国兴的胖瘦。从牛勇祥的汽车修理厂的监控中,也看到了那天下午三点二十分,朱国兴亲自来开走了那辆车。
掌握了这些证据,竺铁箫已经胸有成竹,但为了万无一失,她又和同事一起,马不停蹄来到朱国兴家住的小区。这是本城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门口保安二十四小时站岗,到处都是探头。来到地下停车库,找门卫问清楚了朱国兴的那辆出事轿车的停车位。调出监控录像一看,那天晚上十一点四十分,朱国兴夫妻俩一同走进车库,上了那辆车,朱国兴坐在驾驶座上开车出去。此时距离的哥林师傅报警时间大约四十分钟。再调取车子经过的沿线监控,发现朱国兴一直没有下车,直到深夜十二点十八分开上龙虎大道。
至此,案子基本已经可以定了。竺铁箫还不放心,再走访了其他熟悉朱国兴家庭的人,得知他们夫妻是二婚,最近半年多来关系似乎很紧张,大吵大闹的事时有发生。
所有证据都显示朱国兴非常可疑,竺铁箫立即加大审讯力度。朱国兴起初还百般抵赖,怎奈铁证如山,无论他怎么抵赖也难以自圆其说。最后,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承认并交代了自己密谋杀妻,并伪造车祸现场的全部犯罪事实。
三、情感纠葛
朱国兴今年五十八岁,是本市知名的一家汽车4S店老板。十多年前,朱老板原配妻子因病去世,那时他正经营着一家很不起眼的汽车配件零售店,生意不大。后来,经人介绍,他和武云走到一起。武云比他小十四岁,当时刚离婚不久,两人一见如故,很是投缘。但是,双方父母亲友都反对他们结合,因为彼此年龄相差太大。
但是,武云却是铁了心要嫁朱国兴。因为家人强烈反对,彼此又都是二婚,没办结婚手续二人就住到了一起。时间一久,双方亲友看看反对无效,也就认可了他们的夫妻关系。婚后不久,原先经营二手车买卖的武云,开始经营汽车销售;朱国兴也关了自己的汽车配件商店,和武云一起打理起汽车销售。
俗话说,好运气来了,山都挡不住。近十几年来,汽车消费一浪高过一浪,朱国兴夫妻的汽车生意也是一路飘红,财源滚滚,越做越大。
可是,像很多中国家庭一样,有了钱,生活好了,烦恼跟着也就找上了门。朱老板虽然已经奔六,但是身体结实,风流潇洒,看上去也就是四十多岁的不老帅哥。因为生意上应酬多,经常和生意伙伴聚餐喝酒,出入高级娱乐场所,深夜不归是常有的事。与他相反,武云则年近五旬,生理上进入更年期,对生活渐渐没了激情,两人的隔阂越来越深。更要命的是,武云对朱老板像防贼一样,处处严防死守。每次出去应酬回来,都要严加审问一番:和谁在一起?做了什么事?去过哪些地方?特别是那些来找朱老板的年轻女性,不管是來拉广告的,还是求职应聘的,哪怕是买汽车的老客户,只要是个女的,武云的眼睛都如同雷达一般在人家身上扫了又扫,言语中更是百般探寻,不惜敲山震虎,让客人莫名其妙,闹得客人和朱国兴都很尴尬。
朱国兴前妻生的女儿在市第二医院当医生,院长也是个女的,今年四十多岁。春节期间,女儿介绍她来朱老板这里买车。因为是女儿的上司,朱老板异常客气,前前后后来了几次,每次都是热情招待,忙前忙后。生意做成了,省了不少钱,女院长又给介绍了几个客户。朱老板为了表示感谢,也想借机给女儿今后铺路搭桥,就在本市一家豪华酒店请女院长吃饭。不知道怎么的,这事被武云知道了,也不问青红皂白,跑到酒店就是一场大闹。无论朱国兴怎么解释,她就是不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哭又闹,满口脏话,不堪入耳。女院长气得几乎晕过去。事后,朱老板给女院长赔了无数的不是。
这事过后,为了报复朱老板,武云一改往日做派,开始浓妆艳抹出入高级娱乐场所。大把大把花钱,从来眼都不眨一下。风言风语很快传入朱老板的耳朵里,有人说她养了小白脸,经常有一些陌生男性的电话打进家里。朱老板不高兴了,本想试探试探妻子,让她注意一点影响。武云本来就一肚子火,更想气气他,不仅一口承认自己出轨,言行做派上更是变本加厉。于是两人之间战火不断,越吵越凶。
两人本来就是半路夫妻,彼此原先都有孩子,加上如今子女都成年,各有各的打算,二人分别挟持着自己的父母,在里面添柴加火,朱老板和老婆越闹越僵。朱国兴渐渐有了分手的念头。可是,这十多年来,两人打拼出来的事业实在太大了。而且,朱国兴几乎是白手起家,他的一切都是在武云原先的二手车交易市场上做起来的。公司法人、账户等等全都是武云的名字。他们没有结婚手续,如果分手,他极有可能是净身出户,拿不到一分钱财产。他也曾试探和武云谈过,两人分开,均分财产,话一出口,武云一口回绝。
这让朱国兴陷入两难的境地,和武云过下去,显然已经没办法破镜重圆;离婚吧,他们根本没有结婚,不存在离婚一说。净身出户?他这十几年来打拼的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他如何能甘心?况且,自己已经年近六旬,眼看着就是安度晚年的时候了,一下身无分文,这如何使得?思前想后,唯有一条路可走……
四、狠心下手
然而,朱国兴毕竟是快六旬的人了,他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赖不掉的。如何才能做得天衣无缝,不留一点蛛丝马迹呢?他反反复复想了又想。
首先想到了下毒。但是,毒死的人很难不留下蛛丝马迹,而且,一旦尸检,马上暴露,这肯定不行。他又想到买凶杀人。但是,这样的职业卖家不好找,而且说不定作案后会乘机要挟自己,那等于给自己头上套了紧箍咒,永远也别想安生了。想来想去唯有出车祸,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留一点破绽。
经过慎重考虑和多次踩点,最终他将目光盯向龙虎河。龙虎河远离市中心,人车稀少,便于下手。武云不会游泳,朱国兴决定伪造车祸,继而淹死武云。
可是,龙虎河南边是田野,无路可走;北边是滨河的龙虎大道,路边有护栏,还有一段一段绿岛、大棵大棵的行道树,如何能让车子顺利冲进河中淹死武云呢?经过多次现场实地察看选择,他终于发现了一处。那里是一段开阔地,周边几百米内都没有人家,很空旷。河边恰好有个大约三米宽的口子,是当初为了绿化工人去河边清理杂草垃圾留下的出口,没有护栏,也没有绿岛,更没有行道树。这虽是一个绝佳的地方,然而光天化日之下是绝不可能做这事的;半夜三更,如何能准确找到?尤其是车子以很快的速度冲过去,怎么能保证一头扎进“口子”掉入河中呢?为此,朱国兴曾经几次开车到现场做过实验。白天不成问题,夜晚就很难保证。为此,他焦头烂额又琢磨了好几天。经过苦思冥想,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一切设计周密后,这天晚上,朱国兴借来好友牛勇祥的面包车,将车停在案发现场附近的路边。他向民警交代,将这辆“苏A”牌照面包车停在路边有两个目的:一是当作驾车冲进河里的参照物,保证一次成功掉入河里;二是车里放着自己的干衣服,弄死武云,自己逃上岸后,可以换上干衣服驾车逃脱。
一切准备就绪,朱国兴已经是胜算在手。但他还是不放心,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作案之前,他先后三次开车查看情况。第一次大约九点半钟,发现有一对情侣坐在现场附近,卿卿我我,很久没有离开的迹象;第二次大约十点半,他看到一辆车也停在那里,一个醉鬼躺在绿岛上,旁边一个中年女人守着;第三次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偏僻的路上终于见不到一个人影。他急急忙忙回到家,跟老婆说,有个客户明天要出国探亲,临别之前准备把欠的车款还上,总共四十万。因为白天没联系上,又怕这一走很久才回来,耽误了朱国兴周转,让朱国兴现在去拿。
武云认为男人有钱就变坏,一向对丈夫看得很紧,对家里的钱管得更紧。本来半夜三更,她不愿意出去,可听说有这么一笔款子,人家现在就要还上,担心自己不去钱落到丈夫手里,那还了得。所以,听了老公的话,她二话没说赶忙更衣出门,坐上朱国兴驾驶的自家轿车,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朱国兴一边驾车,心里一边默默盘算,可能是早已成竹在胸,也可能是对妻子恨之入骨,他此刻显得很冷静,一点也不慌乱。
很快车子开到龙虎路上,车灯一扫,一辆车也没有。“真是天助我也!”朱国兴心里一阵窃喜。手里悄悄地将挡位挂在四挡,控制着油门,向前开去。渐渐近了,发现自己停在路边的“苏A”牌照白色面包车。他猛踩油门,向前冲去。来到早已多次踩好点的位置上,向右猛一打方向盘,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不偏不倚,轿车从那个三米宽的口子,一头冲入河里。
因为心怀鬼胎,车子冲下河的一瞬间,朱国兴就拉开了车门。武云突然遭此意外,吓得六神无主,紧紧地抓住丈夫的手臂。
龙虎河是一条人工河,水深两米左右。九月的天气,谯城还不是太冷,车子冲入水中也没有一个猛子扎到底,而是慢慢下沉。朱国兴很快就从车里爬出来。没想到武云也从车里爬了出来。两人湿漉漉地站在下沉的车顶上,吓傻了的武云紧紧地抱着丈夫,抖作一团;朱国兴心里却在急速盘算着。
过了足有一分钟,既没有一辆车经过,也没有一个行人路过。朱国兴对老婆说:“这半夜三更的,不可能有人经过了,我们离岸也不远,我带你游上岸吧。”此时武云早已吓傻了,对丈夫言听计从,没有丝毫的防备。朱国兴从车顶上下来向岸边游。武云身不由己,被丈夫半拖半拽带下了水。
离开车子约有两米远,离岸还有四五米的样子,朱国兴突然一反手,用力把武云摁入水里。事发突然,武云惊慌失措,拼命挣扎,扑腾了几下,就再没有一点动静了。过了两分钟,看看武云一动不动了,朱国兴才松了手。
朱国兴爬上岸,掏出身上的钥匙,打开面包车门,一头钻进车里,把浑身湿透的衣服脱下来,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干衣服,用一条干毛巾擦干了头。稳了稳心神,正要开车离开,忽然远处有一辆出租车朝这边驶来。
河面上,自己的轿车尾灯还在一闪一闪地亮,出租车开过来一定会发现车祸现场。此时开车离开,无疑会引起出租车司机的怀疑。这可怎么办?忽然间他急中生智,急忙跳下车,从河边绿化带跑下去,又从斜侧跑上来,迎着出租车,拦车呼救,就出现了故事开头的一幕。
找人报警,驾车离开现场后,朱国兴将换下的衣服装在一个布袋里,随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然而,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朱国兴机关算尽,还是不能做到天衣无缝,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遇到的是谯城霸王花竺铁箫。在竺铁箫带领下,谯城刑侦二中队干警全力侦破,他的狐狸尾巴很快就露了出来。等待他的就只能是法律的严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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